第8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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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看什么呢。 谢无陵轻咳一声:再乱看,我把你摁被子里看。 沈玉娇:? 她双颊一热,心头暗骂他无耻,嘴上闷道:谁想看了! 谢无陵没接她这话,只偏头看着那床新被子:被子既拿来了,你回去歇吧。 沈玉娇看着他这不同寻常的反应,心下生疑。 再想到方才那一瞥,大红色绸缎,瞧着像是女子的兜衣? 难道是什么红颜知己送他的定情信物?亦或是,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? 还愣着作甚? 谢无陵睇着她,语气懒散:难道,今夜想留下一起睡? 沈玉娇咬唇,嗔他一眼:你正经一些。 谢无陵无辜耸肩:我怎么不正经了,又不是我大晚上的跑你屋里。 沈玉娇一噎。 论嘴皮子,她是比不过谢无陵。但想到方才那红色一角,略作思忖,她还是决定与他说明:我知我有孕在身,便是婚后,一时也无法叫你近身。你若有那需求,在外寻了相好你在外,我管不着你,但你不许带回来。 这是她的底线。 她知男子多薄幸贪色,世家子弟房里有通房、妾侍,寻常男子也会在外找相好,或是去秦楼楚馆里寻欢作乐。 谢无陵他,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又生得一张好皮相,恐怕外头有不少小娘子想与他一晌贪欢。 她虽也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,却也知这事想想就好,太过苛求,只会困住自己,徒增伤怀。 谢无陵听她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,浓眉拧起:什么在外寻相好? 沈玉娇唇瓣轻抿:你不必辩驳,我并非那等不容人的妒妇。 谢无陵怔了片刻,待反应过来她误会了,顿时哭笑不得:老子哪里找相好了,老子这是 话到嘴边,他陡然停住。 沈玉娇眉尖轻蹙,静静望着他。 谢无陵清了清嗓子,避开她的目光:反正你别胡思乱想,老子虽没多大本事,却也不是那种背着媳妇在外七搞八搞的花心萝卜t。至于你方才瞧见的那个,压根就不是你想的那回事! 那你在藏什么? 别问。谢无陵道:再过几日你便知道了。 沈玉娇仍是好奇,但见面前男人一副问心无愧的坦荡模样,也只好压下心头疑惑:好吧。 她退出堂屋,将门带上:你歇息,我回屋了。 娇娇。 男人忽的喊道。 沈玉娇关门动作一顿,掀眸看他:嗯? 谢无陵直勾勾望着她:不管你信不信,反正老子这辈子,就认定你一人。 认定一人么? 沈玉娇眸光轻动,默了片刻,她垂眼:嗯,睡吧。 木门合上。 她望着那片漆黑雨幕,她该信么。 木门之内。 谢无陵垂眼,将被中藏起的那块红色盖头拿出来。 他知道,她没信。 不过没关系,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让她信。 - 翌日清晨,雨停了,然空气里还是湿漉漉的带着寒潮。 二皇子今日本想在金陵城内闲逛一圈,得知裴瑕要去同泰寺寻访净空大师,来了兴致,便带着崔府两位少郎君,随他一同前往。 几位年轻郎君身骑骏马,行于熙熙攘攘的街市之中,衣着华贵,风流俊秀,自惹得不少侧目。 二皇子握着缰绳,与裴瑕笑道:守真,你在这街上走一圈,不知要俘获多少金陵城小娘子的芳心呢。 裴瑕仍是那副清冷模样,道:臣家中已有妻室,殿下莫拿这些事取笑臣了。 二皇子道:这哪叫取笑?分明是羡慕还来不及。 一旁的崔家大郎闻言,也笑:像守真兄这般风雅之人,身边应当不乏红粉知己,红袖添香? 不等裴瑕作答,二皇子替他答了:这你就不知了,他虽长着这样一张好皮相,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脑袋。先前在宣州城,有一美婢自荐枕席,他想都不想便给拒了。 崔大郎奇道:守真兄竟这般坐怀不乱?难道是家中嫂夫人管得太严? 二皇子不语,只拿眼睛去看裴瑕。 裴瑕骑着马,面无表情道:我妻贤良端庄,并非善妒之人。只我这人如殿下所言,是个不解风情的,于女色一事,并无多少眷念。 他这般说着,其余三位郎君你看我我看你,皆从彼此眼中看出惊奇 大家都是男人,又都正值壮年,谁能不贪女色? 也不知这裴氏宗子是真的柳下惠转世,还是咳,有何不为人知的隐疾呢。 这念头也就在脑中想想,几人说笑着,又将话茬引向别处。 裴瑕听着他们聊起秦淮河畔夜色风光,高坐马背,漫不经心打量着这金陵城景。